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敖玉询问那只红鼻锦毛鼠。

通体雪白的老鼠站起身，听到问题后，依旧沉默不语，目光看向那只羊脂玉净瓶。

见她看向羊脂玉净瓶，敖玉掌心托起羊脂玉净瓶：“你可知道此宝叫什么名字？”

红鼻锦毛鼠盯着玉瓶，心生恐惧。她亲眼目睹掌教和烈焱被收进去，想必此刻已经不幸。

她快速思索着，曾听闻南海观音大士有一件羊脂玉净瓶，但显然不可能在此人手中。

结合对方一直追问名字的举动，她猜测此宝需要呼名才能收人。

“呼名玉净瓶？”她试探着回答。

“看来是没见过了。”敖玉点头，应该不是自家人。

“把你的来历、门派、背景底细，都说说吧。”

锦毛鼠依旧沉默地看着敖玉。

“看你们所修功法，虽未得见全貌，不过是道中求一法，法中修一术，终究是旁门左道，想必也没什么深厚的来历背景。”

敖玉冷静分析着对方处境。

“玄霆真人是你们的掌教，三位天仙加之十二地仙，应该是你们门派的最强战力了吧？若是你们三人迟迟不归，想必用不了多久，宗门也就散了。”

“你们这些大教弟子，将真传道法珍藏，纵然讲道，也不传授具体功法，反倒指责我们是旁门左道！”红鼻锦毛鼠怒视敖玉，语气中满是不忿。

“愚昧。”敖玉不屑一笑，“别人的道，与你何干？与你讲道已是莫大恩赐，你自己不悟，岂能怪别人不教？”

“你当然不说。”

红鼻锦毛鼠傲立。

“大橘你要老婆不要？”见她模样，敖玉转向大橘。

大橘懵懂的抬头:“喵说……什么是老婆啊？”

“就是她这样的，送给你了。”

“喵说……喵可以咬它吗？”大橘听说老鼠归它，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。

“可以。”敖玉点头。

“喵呜！”大橘得到许可，立刻扑了上去。若不是敖玉在场，它早就扑上去咬死这只老鼠了。

锦毛鼠撒开腿就跑，她天仙的实力，被红尘气压制施展不出来，但速度也比寻常的老鼠快的多。

大橘虽未化形，但体内没有红尘气阻碍，速度比此时的锦毛鼠更快。

一猫一鼠在洞府里追逐，很快大橘就把红鼻锦毛鼠逼到角落。

她背靠墙角，两腿站立，前爪张开，惊恐地看着面前硕大的猫脸。

心中既愤怒又悲哀：她本是天仙修士，本该超脱天敌的束缚，此刻却被一只未化形的小猫逼到如此境地。

大橘似乎并不着急，它蹲在墙角，伸出一只爪子拍打老鼠。

“啊啊，给老娘滚开。”红鼻锦毛鼠惊叫。

“喵说……她是在骂人吗？”大橘回头问敖玉。

“她让你滚开？”敖玉饶有兴致的看着猫和老鼠。

“喵说……喵应该听她的吗？”

“她应该听你的。”敖玉告诉它。

“哦。”大橘眼睛一亮。

“喵说……过来，趴下。”它对红鼻锦毛鼠命令。

红鼻锦毛鼠浑身发抖，她气坏了:“老娘才不听你的。”

“喵说……她不听我的。”

“你平时抓到不听话的老鼠怎么办？”

“咬死，吃掉。”大橘很认真的回答。它仿佛明白了该怎么做。

两个爪子左右开弓，啪啪拍打锦毛鼠的脑袋。

“啊啊，滚开啊！”锦毛鼠尖叫，没有法力神通的身体，只剩下强壮，但天性的压制，让她提不起反抗的心理。

大橘看准机会扑上去，咬住她使劲摇晃。

“啊啊啊。”红鼻锦毛鼠惊恐的大叫。

“喵说……她好硬，喵咬不动。”大橘松开了红鼻锦毛鼠，惊讶的开口。

它用爪子扒拉着地上装死的老鼠。

“咬不死更好，留着当个玩具。”

大橘很认真想着，点点头，扒拉着老鼠扔到一边，又追上去抓住。

它开始玩耍起来：红鼻锦毛鼠逃跑，被抓，被大橘打一顿，扒拉着玩，接着逃跑，被抓，被大橘打一顿。

她体内有红尘气，聚不起法力。每当体内红尘气减少，敖玉就会补上一些。

“我说，我说。”红鼻锦毛鼠惊恐的发现，红尘气正在侵蚀她的神识，她正在逐渐化凡。

苦修的一切都在褪去，重新变回一只普通老鼠。

“大橘，把她抓过来。”

大橘闻言，叼着锦毛鼠送到敖玉面前。

“喵说……她很结实，很好玩，你也要玩吗？”

“我问她些事情。”敖玉看向红鼻锦毛鼠。

红毛锦毛鼠这次不再隐瞒，把五雷派的来历、功法、秘宝全都说了出来。

“我们来自西牛贺洲，积雷山五雷派，派中还有一些地仙弟子和人仙弟子，人妖都有。”

“你说五雷派中有个万化雷池，手持玉符可以在里面修炼雷法？”敖玉终于听到感兴趣的事情。

“对。”红鼻锦毛鼠这次交代的特别细致清楚。

“你要么放了我，要么杀了我。”她被大橘折腾了一天，一次次的猫口逃生，虽然知道对方咬不死自己，但天性的恐惧让她肝胆俱裂

体内还有红尘气在消磨她的神韵，让她不断化凡。

敖玉直接用青铜小钟，把她收起来。

“大橘，我要去一趟西牛贺州，你在这里守好洞府。”

“喵说……你还会回来吗？”大橘站在洞府门口，眼巴巴地问。

“回来。”敖玉点头。

“喵会看好洞府的。”大橘重重的点头。

敖玉出了洞府，大橘也追了出来。

“喵说……喵会想你的。”它歪着头，望着踏空而起的敖玉。

敖玉回头，微微一笑，手指轻点它的眉心：“好好修炼。”

“喵说……喵的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，出去快出去。”大橘在地上打滚，驱赶着脑海里的东西，越驱赶反而越往记忆中钻。

最后，它蜷缩在地上睡着了。

敖玉腾云驾雾，他修的是道家正法，身上又有功德，祥云缥缈，一路向西。

积雷山，摩云洞，这似乎是后来牛魔王当上门女婿的地方？

千里之外，就能看到一座雷霆神山，天空终年乌云不散。

眼前是一座庞大的山脉，中间峰顶雷光闪耀，不时有电光从天空垂落，击打在山巅。整个山顶光秃秃的。

敖玉神识扫过，发现不少弟子如常修炼雷法。

他已从锦毛鼠处得知五雷派所修功法，确实如他所想的那般，从道法中，参悟一道法术，以为大道，苦心修炼，靠着万化雷池强行提升境界。

但没了雷符的控制，很久没有人能进入万化雷池修炼了。

唯有烈焱曾进去过一次，炼体百日。

“去。”脾脏中的法身从他体内分出，杀向五雷派，将留守的几名地仙全部诛杀，收入羊脂玉净瓶中。

他迈步踏入积雷山摩云洞。